书案前拿过几天前填的一首词,放到沈星岩面前,“小女倒想听听沈官人清唱助兴。”
沈星岩看着词稿,乘着酒兴,即兴唱出了这首《调笑令》:稀罕,稀罕,爱煞余年不晚。
香茶代酒先干,惜尊把盏笑谈。
谈笑,谈笑,偷看伊人醉眼。
临行前,沈星岩问道:“想不到你这么小,我可以叫你丫头吗?”
姜玄黎羞怯地点点头,沈星岩继续说道:“我会把你当作女儿看待的。”
说完伸出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抚了一下,然后便要离去。
一句话说得姜玄黎靠在门边眼圈一红,想到自己那虽获大赦却沓无音信,生死未卜的父亲。
忍不住追问道:“你还会再来吗?”
沈星岩抬手拾起姜玄黎肩膀上掉落的一根头发,“当然,这个我要带回家里。”
尽管如此,沈星岩转身离去的样子很急促,似在躲避着什么。
事后姜玄黎未及多想,因为来看她的人实在太多了。
姜玄黎此后的吃穿用度都是衔月楼中最好的。
月娘看到了她存在的价值,对她殷勤到无以复加。
姜玄黎明白自己容华正好,所以有这般待遇,只是红尘深处的风尘之所岂是久留之地,她踌躇满志,确信香饵之下必有悬鱼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姜玄黎不断填词给衔月楼中的其他人弹唱。
词曲婉约动人,一经清倌传唱,文采焕然之盛名使其风头盖过了金风绵。
这是月娘使料未及的,更加喜不自胜。
廖云婵和陈染秋眼见着姜玄黎后来居上,心里颇为嫉妒。
陈染秋表面倒还淡定,廖云婵几乎隔三岔五便要寻衅滋事,挑吃挑穿。
若所提要求未能如愿,服侍她的冰桃就成了她最直接的出气对象。
冰桃忍气吞声,只能和自己平辈的绛雪诉苦。
非常羡慕绛雪得了个好人侍候。
一日冰桃见绛雪愁眉苦脸,好奇问道:“怎么石姑娘也骂你了?”
绛雪叹了口气,“以后就是想听她骂我也听不到了。”
“怎么?
石姑娘的事有眉目了?”
绛雪点点头,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那个叫林逸洲的男人对她动了真情,要娶她为妻。”
“你没听错吧,不是妾?”
“我听得一清二楚,要娶她为正室。”
“石姑娘也太走运了吧?
我们这里的人,哪有几个能成为正室的!”
冰桃几乎大声叫道。
绛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