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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发表时间: 2024-10-13


“而且,也未必是外界所说那般恶劣不堪。”

白幼荷闻言,脸上虽不敢有什么反应,心中却苦笑了一声,

只听嬷嬷继续道:“方才我在堂上瞧着,小侯爷眸光精聚,坐如松柏,肩背挺拔,便知此人并非懒惰痴混之辈,少年时应也没有那眠花宿柳的劣习。加之早年奴曾在宫中见过韩老将军,老将军虽功业不多,却是个正直之辈,这样的人生出的儿子,便是不能青云直上,日后也不会误入歧途。姑娘大可放心。”

嬷嬷这一番话,倒真叫白幼荷心里踏实了许多。她倒不奢望韩擎有何滔天的权势,当年荣宠富贵泼天如她白家,如今不也到了要靠嫁女儿来维持家世的光景?

只要日后韩擎不误入歧途,让整个韩家落入如今日白家的地步,她就已经知足了。何况有她在一旁时刻盯着,她就是拼着被韩擎厌弃,也定然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。

白幼荷感激道:“多谢嬷嬷教诲,嬷嬷既然如此说,幼荷心中便也有底了。”

嬷嬷笑着道:“奴婢瞧着,小侯爷倒是十分欣赏姑娘,方才奴婢说话,侯爷在下面头也没抬过半下,姑娘一开口,他便立刻有了精神。”

白幼荷心想,他那精神,可并非嬷嬷所说的“欣赏”。

定然是在心里想着要如何欺负自己罢了。

她又与嬷嬷问了几句宫中贵妃的身体,临到最后,嬷嬷又命随行的宫女拿出一个木盒,只说里面都是些对妇人养身有益的补品,叫白幼荷收着,都是贵妃亲自挑的。

白幼荷连连感激,嬷嬷要回宫的时辰也到了,一众人便去送了嬷嬷。

白幼荷又去大嫂房中看了大嫂和大哥刚刚满月的儿子,大嫂一见她,便委屈得哭了半响,又是说对不起她,逼她去了韩家那样的门第,又说自己孤儿寡母得可怜。

把白幼荷说得又心疼又无奈,她哥这还没死,怎的大嫂已经开始把寡妇的身份往她自己身上按了?

不过一个刚出阁的大小姐,刚嫁到白家生了孩子,遇上这样的事,惊慌难过也是难免的。白幼荷连忙安慰了一通,又将嬷嬷给的补品拿了一大半塞给大嫂,自己又给大嫂塞了不少自己陪嫁时带过去的钱,只劝她放宽心,有侯爷在,大哥定然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。

这一边安慰完,抽出身来又去见了父亲,如今方家人已经愤而离开,说什么不让幼薇以正妻身份嫁入方家,便是要嫁,那也得是妾室。

而如今幼薇已经有孕,再拖下去,被人瞧出来,变成了天大的笑话。这原本一开始是方家高攀白家大小姐的婚事,最后愣是成了白家求着人娶自己家的庶女。

白大人雷霆大怒,此刻正在堂上大骂跪在地上的青娘,说她教子无方。而三房妾室媚娘和她的姑娘幼青则在一边看热闹,媚娘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,搞得场面十分难看。

白幼荷自然不想卷进这些事情之中,托人向父亲请辞,自己便打算走了,这一走,将小杏小梨都要了回去,如今府中新来的管事看见方才白幼荷有宫里人撑腰,也不敢再怠慢,满脸堆笑地点了头,立刻命人去库房找了两个丫鬟的卖身契,点头哈腰地给了白幼荷。

白幼荷给了管事赏银,又将白府中从前伺候自己,白夫人,还有大哥一房的旧奴皆赏了一通。

这一众事情忙完,她才想起来,韩擎不知道被她忘到哪里了。

她低头问荔儿:“你可瞧见侯爷去哪儿了?”

荔儿缩了缩脖子:“方才小姐带人去少夫人屋里,侯爷便命小厮过来说他去马车里等着了,叫夫人办完了事出来便是。”

白幼荷心里缓缓升起一点担心,

不太对,他自己走了,先前在廊下与方雁迟说话那阵子,他神色便不对。

她隐约觉得自己凶多吉少,然而心里又想起方才嬷嬷说得话。

“小侯爷并非外面所见那般恶劣。”

也许也是她此前听惯了别人的话,先入为主地将他看得很不堪,嬷嬷见多识广,看人总不会错的,她今日虽同方雁迟说了几话,却是离得远远的,没有半分接触,想必也没什么。

她这么想着,带着她刚领回来的丫鬟走出了白府,门前韩家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,她刚掀开帘子探进去半个身子,手臂顿时就一只大手拉住,狠狠一拉扑进那人怀里。

白幼荷轻轻“啊”了一声,而马车之下,小杏小梨看着那骤然被关上的帘子,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荔儿,小心地问:“荔儿妹妹,咱们还进去伺候小……夫人么?”

荔儿头摇得如同拨浪鼓:“我们乘来时装着礼品的那辆马车就好,这万万不可进去。”

***

而马车之中,白幼荷被人禁锢在怀中,纤细的下巴被那只手捏得已经有些痛,一吃痛,眼尾不受控制地渗出几颗眼泪,她轻声喘着气,感觉到自己衣襟已经被他打开几分,他埋头进去咬了一口自己锁骨上的皮肉。

马车开始缓缓移动,外面马夫的鞭子抽到马上的那一瞬间,那凛冽的一声鞭响吓得白幼荷心中一紧。这马车内本就逼仄,她几乎无处可逃,两人离得极近,韩擎高挺的鼻梁贴着她的下巴,抬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沙哑地道:“方才在堂上,你同你爹说话,我便想这么干了。”

……白幼荷心想,她果然猜得对了。

他没有章法地亲着她下巴,嘴角,鼻尖,手掐在她的腰上,宽阔健壮的肩背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,眼中闪着恶劣的光:“你说方雁迟若是知道,平日里那样端庄的白大小姐,在夫君面前是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,他会作何感想?”

白幼荷心中狠狠一颤,眼尾顿时红了一片,声音都有些发抖地道:“侯爷能不能……别提这个人?”

“为何不能提,提心疼了,还是提了难过?”他语气越来越凉,手上力道也越发重,她几乎听到了自己身上衣裙的裂帛之声,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撕碎得如此清晰可闻。

白幼荷眼神中几乎带了几分恳求:“……不要在这里,行不行?”

韩擎一把把人拖得更近,伸手掴了一下她腿根:“……容不得你说哪里可以,哪里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