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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告太子:这个太子妃好眼熟是什么名字

妃弄墨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古代言情《报告太子:这个太子妃好眼熟》,主角分别是李延玺沈骊珠,作者“妃弄墨”创作的,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如下:她是比着尺子养大的名门淑媛,东宫选妃宴上,太子一句叱责,她名声受毁,寄居乡下。重来一次,她定要离那薄情寡义的太子远些,没想到一顿操作猛如虎,谁曾想意外救下被人追杀重伤的太子。太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东宫夜宴那一晚,他嬉皮笑脸一脸讨好,“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,我愿娶姑娘为妻。”夭寿啊!怎么又是这位冤家?...

主角:李延玺沈骊珠   更新:2024-10-29 09:0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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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延玺沈骊珠的现代都市小说《报告太子:这个太子妃好眼熟是什么名字》,由网络作家“妃弄墨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古代言情《报告太子:这个太子妃好眼熟》,主角分别是李延玺沈骊珠,作者“妃弄墨”创作的,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,剧情简介如下:她是比着尺子养大的名门淑媛,东宫选妃宴上,太子一句叱责,她名声受毁,寄居乡下。重来一次,她定要离那薄情寡义的太子远些,没想到一顿操作猛如虎,谁曾想意外救下被人追杀重伤的太子。太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东宫夜宴那一晚,他嬉皮笑脸一脸讨好,“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,我愿娶姑娘为妻。”夭寿啊!怎么又是这位冤家?...

《报告太子:这个太子妃好眼熟是什么名字》精彩片段


三岁拜师玲珑夫人,学琴十三年,她曾以—曲名动京城,在御前赢得十大名琴之—的“焦尾”。

可是,那又怎么样呢?

从三年前,—朝跌入泥泞里,她便懂得了—个道理。

不管是琴也好,舞也罢,都只不过是—种赋予身份价值的筹码。

好像筹码多—些、重—些,将来能嫁得的门第就更高—些。

就像是明码标价的货物,为了取悦男子而存在。

所以,她再不抚琴,再不跳舞。

来到江南后,某次赏花宴上,那位小姐似听说过她在京城的事,想借机羞辱,让她在众人面前抚琴—曲,就抚当日名动京城的那首。

彼时,沈骊珠按下舅母的手,隔着面纱浅浅淡淡地说道:“府中的琴,虽也是好琴,却不足以匹配我的琴艺。没有焦尾,我再不抚琴。”

那场宴上,陆亭遥也在。

那是他们的第三面。

许久之前的事情了。

没想到……

他还记得。

竟这样用心。

“焦尾”是传世名琴,曾在战乱烽火中遗失,历经几朝后被藏于皇朝国库之中,不轻易面世,想来阿遥并未见过。

可是,他翻阅典籍,按照书中所载,将“焦尾”的样子还原了个八九分。

就连琴尾上被火烧焦的痕迹也复刻了出来,对印上了“焦尾”的典故。

足见用心。

沈骊珠袖口浅蓝,纤手探出,抚上那琴。

细细慢慢,—寸寸摩挲。

她眸心浮沉着许多的情绪,低头抚摸着琴身的样子,像极了触景生情。

陆亭遥忽地语气紧张,“骊珠,我知道,这琴定然是比不过你原先那把传世名琴的,我做得不好,不喜欢也没关系,但你别伤心……”

“不。我很喜欢。”沈骊珠抬起头来,眼底似隐有盈盈泪光,“阿遥,谢谢你。只是我心里曾发誓不再为谁抚琴,恐怕要辜负了你的琴。”

她感到十分地抱歉。

“没关系的,骊珠。”

陆亭遥始终是陆亭遥,他跟李延玺那个混蛋—点都不—样,他还是那样的温柔,从不会做任何勉强她的事情。

“送你琴,并不是要你抚琴给谁听。只是想着,万—哪日你兴之所至,想抚琴了,不至于因为没有—把属于自己的琴而遗憾。”

陆亭遥看着沈骊珠的眼睛,他的眸色很浅,没有丝毫攻击性,就像是美玉浸入水中,温柔得令人心尖发软。

“哪怕是偶尔弹—弹,愉己也可。只要能博你—笑,都不算辜负了它的存在。”

“骊珠,我只愿你能高兴。”

谁人听见这样的话,能够不心生动容呢?

反正沈骊珠是不能。

她心里改变了主意,却先问道:“阿遥,这把琴叫什么名字呢?”

“还没起名呢。”陆亭遥唇色浅淡,容色雪白,笑起来却那样的好看,称得上是—种病弱之美,“我想着,既是送你,琴名自然是要你来起最好。”

沈骊珠轻轻沉吟,“这样啊,制成这琴—定耗费你许多心血吧?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它的呀?跟我讲讲它的来历好不好?”

她扯着陆亭遥的衣袖,晃了晃。

有点像是撒娇。

若是从前的沈骊珠,她本是明媚活泼的少女,撒娇自是信手拈来。

但,后来历经转折变故,也变了性情,成了清冷寡言的冰美人,便很少很少做这般举动了。

陆亭遥很舍不得她这—刻的明媚恣意,更舍不得拒绝骊珠,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。

“我是从两年前就开始制这把琴了,只不过,上好的梧桐木与琴弦难寻,我也是命人寻了许久……”



据说,歌舞时,衣裳从美人肩头滑落而下,露出完整的牡丹图案,有种花朵重瓣绽放的艳丽之美。

阿姮的婢女怎么会认识欢楼女子?

李延玺抬起下巴,银色面具折射出一抹流光,“少臣。”

不需李延玺多言,少臣从二楼跳下,跟上浅碧。



“沈姮姑娘的婢女一路回了齐府。属下从旁询问,齐府有位娇宠甚重的小姐,名曰宝衣。”

“可见在这一点上,她不曾对殿下说谎。”

“至于那身上纹有牡丹图案的女子,出身风月之地,在一个名叫[鹊桥仙]的欢楼里做……红倌人。”

少臣将自己探查到的一切,回来一一禀报给太子听,说到最后,竟是难得停顿了下。

红倌人,指的是卖身的妓/女。

殿下天潢贵胄,生平所接触到的女子,最低层次也该是身家清白。就算有人想讨好,也绝对不会用欢楼女子献媚,除非是……不想活了。

所以,少臣提起那红倌人都有些犹豫,生恐污了殿下的耳。

李延玺果真蹙了蹙眉。

“那可探查到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?”

少臣摇头。



齐府。

浅碧将玫瑰酥送到沈骊珠手边,内里是鲜花做的馅,香甜细腻得恰到好处,食之令人口齿生香。

沈骊珠比平时府里厨司做的芙蓉糕多吃了小半块。

浅碧看着沈骊珠浅淡如黛的眉眼,终是忍下了今日出去买玫瑰酥遇见太子的事没说。

小姐好不容易才开怀一点,说出来也只是平白令小姐担心罢了。

——大不了,太子离开金陵前,她不再出府就是了。

至于……

浅碧紧了紧袖口里藏着的东西。

那是鸢红姑娘托她带给小姐的。

上面写着,秦施施约小姐近日赴鹊桥仙一见。

鹊桥仙是金陵最负盛名的风月楼之一,秦淮河畔,临水而建。

那楼在河心。

欲登楼者,必先过一座桥。

每到夜晚,花楼灯火亮起,开门迎客,而恩客们过桥登楼,与楼中女子相会,夜夜笙歌,交颈缠绵,天明时方才离去,颇有牛郎织女相会的意境,是以久而久之这座欢楼被金陵墨客名士们戏称为——

鹊桥仙。

而请她家小姐鹊桥仙近日一会的秦施施,是楼中翘楚,近两年在金陵声名大噪的花魁娘子,色艺双绝,裙下之臣无数。

浅碧思量再三,到底瞒下了这张纸条。

小姐曾经为欢楼女子诊过病,去过鹊桥仙,但她始终都觉得……那风月之地还是不去为好。

何况,太子正在寻小姐。

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打探小姐的下落,但浅碧想,总归不是什么好事。

浅碧被惊吓了一番,心里又藏着事,为瞒下鸢红姑娘托她递的消息,生了歉疚,便突如其来地病倒了。

沈骊珠问起来时,只听赏芳院的小丫鬟说:“浅碧姐姐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,回房躺一躺。”

沈骊珠放下书卷,来到浅碧的房间,见她合衣卧在床上,一摸额头,果然已发起了热。

沈骊珠黛眉蹙起,命小丫鬟到她房里取来药箱。

药箱里,备有退烧清热的药丸,装在一只白瓷瓶子里。

沈骊珠自幼便怕苦,少时又娇气,喝药不止要人千哄万哄,喝完一张明媚漂亮的小脸苦得皱起来,立刻就得嚷着要甜腻腻的蜜饯压舌尖的苦味儿,哪怕含着蜜饯,那眼泪汪汪的样子也惹人怜爱。

后来。

后来,就没人哄了。

病得最重时,在那潮湿阴冷的小佛堂里,连大夫都没得请,还是那些人担心她病死了不好交代,毕竟也是侯府嫡女,贵妃曾经最疼爱的亲侄女不是?所以,在浅碧的再三哀求下,施恩般的得到了几包药。

怕下次就没有了,一包药往往要熬煮到完全没有了味道才舍得倒掉药渣。

连药都如此节省着用,蜜饯糖酥自然也是没有的。

那时她已经学会让自己努力一口气咽下去,而不吐出来。哪怕憋得眼眶通红。

被接到江南后,她又喝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药。

沈骊珠依旧怕苦,自己习医后,研习了古方,将草药研磨成细粉,添加了糖蜜和面粉,揉搓晾干制成了药丸,治疗的药效却不减。

她从白瓷瓶里倒出来三五颗,喂浅碧喝下。

浅碧有些迷糊,伸手抓住了沈骊珠的一截衣袖,嗓音有些沙哑,“小姐,我会不会死啊……”

沈骊珠一顿,在浅碧背上拍了拍,轻声哄道:“不会。我们都活下来了。”

伤寒是会传染的。

严重时足以致命。

那个时候,她们就是这样互相扶持着活下来的。

浅碧怕她死。

她也怕浅碧会死。

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佛堂里,满是死寂牌位,她们是彼此的依偎。

小丫鬟隔着一段距离,目光怯生生地望着这边。

表小姐真是……奇怪。

平日里冷冷清清的,不像宝衣小姐那般明媚活泼,爱说爱笑,但身上就是有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气质,令她们不敢亲近,只敢尊着敬着。

但没想到……

原来表小姐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。

就算宝衣小姐跟婢女关系亲厚,也不曾在婢女生病时哄婢女睡觉啊。

这哪里像是主仆,分明更像是姐妹。

小丫鬟满眼羡慕地看着表小姐将浅碧姐姐哄睡后,才轻轻地扯回自己的衣袖,起身准备离去。

但,这时,浅碧姐姐的袖中,却不小心落下一张纸条。

她看见表小姐弯腰,如墨的青丝从腰间滑落下来,轻轻将之捡了起来。

表小姐看见纸条,似愣了下,动作有一瞬的停顿。

那纸条似女子所用的花笺,上有牡丹花图案的印记。

这印记……

是“鹊桥仙”特有。

沈骊珠本以为是浅碧的东西,想捡起来便放回原处,此时见了印记,她犹豫了片刻,还是将花笺打开了来。

上面簪花小楷写着,请阿姮大夫近日到鹊桥仙一聚。

是秦施施亲留的笔迹。

沈骊珠的师父也是一位女性,她说众生皆苦,而女子,尤其是底层女子最苦,高门贵女生了病尚且讳疾忌医,因为医士多是男子,为了自身贞洁,裙下之疾宁愿隐忍病痛,羞于医治。

再者就是像贫苦农妇与欢楼女子,前者是无钱相医,后者则是无人相医。

世间男子是她们的恩客,却又鄙夷她们的不贞与放浪。哪怕她们愿意付银钱,也不在意那所谓的贞洁,却鲜少有医士愿意为她们问诊。听说是欢场女子来请医,有点名气的大夫都会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洁,将人辱骂赶走。

“走走走,去别家去,不治,晦气!”

沈骊珠跟随师父习医时,学的第一堂课便是:医者面前,不论是簪缨贵族,还是贩夫走卒,都应一视同仁。

所以,沈骊珠曾在贫民窟为贫苦百姓免费施药,也曾为秦淮河畔的风月女子问诊写方。

秦施施便是先前结识的。

行医时,她自称沈姮。

秦施施找她,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。

行医的事,一刻也拖不得。

沈骊珠将纸条收入掌心,已经决定了要去。

她并不怪浅碧将纸条藏起。

心知浅碧也是为了自己。

叮嘱小丫鬟好好照顾浅碧,“这是退热的药丸,隔两个时辰再喂给她一次。”

小丫鬟很认真地接过瓷瓶,问了句:“小姐您要出府吗?”

沈骊珠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


她趁着夜色出了府,来到鹊桥仙隔岸的渡口,对了暗语,登上小舟。

世人皆知,登临鹊桥仙须过桥,却不知也有暗口可渡。

沈骊珠一袭淡青色衣衫,轻纱遮面,坐在乌蓬船上,身旁放在药箱。

此行她一人。

为了安全,贴身戴的香囊里装着她自己做的迷药。

至少足以自保。



鹊桥仙,花船上。

脂粉浓艳,轻歌曼舞。

这座欢楼最华丽也是最高处的牡丹阁,花窗打开,便可将整座楼的景色收入眼底。

夜幕低垂时,此处迎来送往皆是男子,或衣着华贵,或大腹便便。

若是有女子踏上“鹊桥”,必定显眼。

然而,美酒已上,花娘已来问过三次是否请姑娘入内,都不见有女子渡桥。

殿下今晚恐怕要失望了。

少臣浑身不自在,甚至因为脂粉味道太浓,没忍住打了个喷嚏,“殿下,沈姮姑娘应当不会来此处,我们还是回去吧……”

李延玺墨眸狭长,眸光流转,淡淡落在远处鹊桥上。

眉头蹙起了一瞬。

难道他真的猜错了?



马车摇晃中,沈骊珠想到数月前,陆夫人来提亲一事。

沈骊珠外祖家乃是皇商,掌管江南织造,她被接到金陵后,舅舅舅母待她跟亲生女一般无二,养好亏损的身体后,舅母便试图带她参加各种大宴小宴,想帮她挑个好夫婿。

只是,高门世家,簪缨之族,消息都是互通的,谁又能不知那年宫宴上沈家女儿被太子叱责娇娆媚上,被天家厌弃的事情呢,她又损毁了容颜,谁家也不愿意娶这样的新妇回家做儿媳妇。

沈骊珠自己倒是看得很淡,她早已不欲嫁人,央求舅舅舅母允她习了医术。

一次意外之下,她救了金陵知府陆家二公子陆亭遥。

此后,陆亭遥便时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。

他不介意她的声名狼藉,不介意她抛头露面市井行医,不介意她的种种过去。

而他,也是金陵人人皆知的病秧子,出生时就被判定活不过弱冠之年,陆家也只希望他在活着的时候能够肆意畅快。

但,哪怕在这样的宠溺纵容之下,陆亭遥也没有变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,反而长成了精通诗书,温润如玉的公子。

少时,陆父陆母就想给陆亭遥娶妻或纳两个姬妾,劝说他好歹留下一点血脉下来,但陆亭遥唇色浅淡地笑着劝父母,“将来我死后,留下孤儿寡母在世上,就算孩子有父亲母亲和大哥照拂不会受苦,但那女子却要平白为我蹉跎一生,枯死在这后院,该多可怜?”

“所以,我不娶妻,也不纳姬妾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就这样也挺好的……”

“还请父亲母亲成全。”

他心思玲珑,晶莹剔透,连自己的生死都看得淡泊。

不禁越发令人觉得……可惜。

想将这样的玉人儿,留在这世上久一点,再久一点。



陆母从未见过儿子为哪家女子牵动心魂,知道陆亭遥心仪沈骊珠后,哪怕就是知道她从前的那些事也不在乎,瞒着陆亭遥向骊珠提了亲。

沈骊珠也应允下来。

陆亭遥第一次那般动怒。

他是温润如玉的公子,却为骊珠险些跟母亲争吵起来。

陆母委屈,气得直掉眼泪,又舍不得跟体弱多病但惊才绝艳的小儿子置气,“……母亲这还不是为了你!你心仪那沈姑娘,母亲只愿你过得欢喜无忧!母亲处处替你考虑,反倒还有错了是吗?”

如果不是幼子这般病弱的身体,凭她家阿遥的品性才貌,便是连公主也娶得,还轮不到沈家那姑娘呢!

当然,这话陆母一点不敢在陆亭遥面前透露。

怕陆亭遥生气。

阿遥第一次这般小心翼翼地喜欢一个姑娘,因为自己的病,还不敢让父母兄长知晓,可见是将人放在了心尖上的,恐怕容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好。

陆亭遥的兄长陆伯渊道:“阿遥,母亲代你向……沈小姐提亲,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
陆亭遥抿了抿淡色的唇,“我知道。”

他知道,父母兄长都望他能娶妻生子,不留遗憾。

可是,他不能……

连普通人家的姑娘,他都不愿意耽误。

骊珠,那是骊珠……

他怎么舍得?

陆亭遥眼里闪过痛楚、挣扎、复杂的神色,光暗丝缕交织蕴在眉心,最终隐忍道:“大哥,母亲,趁此事只有我们两家知道,尚且还没外传出去,请大哥代我向齐家赔罪,将亲事……退了吧。”

说完这句话,陆亭遥就吐血病倒了。

他本可以余生都守在心爱的姑娘身边。哪怕他的余生很短。

但有了退婚一事,他再也没有颜面见她。

锥心摧肝之痛,不过如此。

陆亭遥缠绵病榻,日渐消瘦,不见好转。

陆夫人几乎哭红了一双眼,心里也觉得沈骊珠当真是个祸水红颜,明明都没了名声,毁了容颜,还能让阿遥痴迷到这般地步。

可是,她偏偏还不能真的按照儿子的话,去退了这门亲事。

陆母心里很清楚,退了亲,阿遥恐怕也活不久了,那才真是要了他的命。

最后,是陆伯渊做主,给外祖家下了帖子,请沈骊珠过府。

沈骊珠这才知道陆亭遥因为她病倒了。

进入风雪轩中,一股苦涩浓重的药味,沈骊珠踢掉鞋履,坐到榻边,亲手扶起陆亭遥给他喂了汤药,才问:“阿遥是当真不愿意娶我吗?”

“……不,不是。”陆亭遥虚弱得肤色似珍珠,没有多少血色,苍白又剔透,“不是不愿,是不能。骊珠,我这样的身体,不能耽误了你。”

“你没有耽误我,阿遥。”沈骊珠纤手轻轻抚上陆亭遥的面颊,带着微微的怜惜,“除了你,也没有人愿意娶现在的沈骊珠。我是什么名声啊,被太子怒斥过品行不端,举止轻浮的女子……”

“不。不是的。我的骊珠,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。”陆亭遥反手神色紧张地抓住了沈骊珠的手,他语气虚弱,眸光却晶莹灼灼,像重新注入的光彩。

沈骊珠抬手摘了面纱,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,“那我们成亲吧,阿遥,好不好?”

至此,陆亭遥没有再提过退亲的事。

心头的郁结解开,沈骊珠亲自照顾了他几日,给他熬药扎针,陆亭遥身体也一日日好起来。

陆夫人对骊珠顿时什么不满都没有了,恨不得立刻让陆亭遥将人娶回家,请人合了八字,选了好几个成婚的日子。

只是,最后由陆亭遥挑定了离现在最远的一个良辰吉时。

来年春日,山花烂漫时。

陆亭遥没有跟她说为什么,但沈骊珠知道,他是怕他撑不过二十岁。将成亲的日子定得迟一些,若他死了,她便不用嫁过来守寡。

沈骊珠轻轻地笑了起来。

阿遥总是这般为她着想,事事考虑周到。

所以,她愿意嫁给阿遥。

除了他,她没想过嫁给旁人。



“小姐,到了。”

浅碧扶她下车。

门房露出喜色,连忙进去禀报,“老爷太太,表小姐回来了!”

等见到舅舅舅母,沈骊珠也浅浅露出个笑来,恭敬行礼。

在外祖家,她并未受过任何薄待,舅母给她准备的闺房名叫“赏芳院”,是她母亲未嫁人前住的,就算她不常回来,也打扫得一尘不染。

沈骊珠纤手抚过妆台,不知母亲在京中怎么样了……

*

女子青衣似莲,淡纱覆面,倚小楼扶风而立,杏花落在衣裙,晕了浓墨的笔锋一勾一勒,这样一位美人儿转瞬便跃然纸上——

在这幅画快要完成的时候,李延玺倏地停下笔。

裴景澜走进来,正想禀报事情,就见太子似乎有些僵硬地站在书案前,身上气息有些暗沉。

待走近,见到那幅美人图,裴景澜有些心惊。

除了先皇后,殿下从不给谁画像。

这画中人……是那位救了殿下的沈姑娘?

裴景澜竟然觉得莫名有几分眼熟。

这时,他听见太子道:“景澜,孤也不知为何会画下这样一幅画,可能她总是在孤眼前晃……”

太子像是在跟他说,又像是在喃喃自语,“乱我心者,理应杀之,你说是不是?可她救过孤,孤不能恩将仇报……”

裴景澜隐隐心惊,唤了一声,“殿下……”

太子却抿起薄唇,命令道,“少臣,将她带回来。”

“或许带回来,孤就知道是为何了……”最后这句话,李延玺是对着自己说的。

裴景澜眉头紧蹙,只觉不妙。

那位姑娘可是……有未婚夫的啊。

但,裴景澜又忽然想起,太子前些天欲想给他赐婚时说过的那句话——

“你啊,就是太过规行矩步,遵君子礼仪,换作是孤,管她有未婚夫还是嫁人生子了,我所想要的,便必定要夺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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